死舌

实则无论看开抑或固守,自我规劝往往就是选择忍耐与妥协,只是程度与角度各异。
公众号:食色在野

 

举杯当饮

自小洗浴就爱久久地浸润在蒸腾的水汽之中,入了冬以后,更要长些时候。换上妈妈新洗晒干的衣裤,稍微侧头,嗅到洗衣粉的香味时,总要贪婪地狠狠吸上几口。在家蜗居已有两年,虽然会因为各种限制而频繁地陷入低迷,甚至偶尔还会生出几分怨念,但与有些人相比,自己始终是幸运的。

比如云。长我一岁,记忆之初就存在的姑娘。

到现在我也不是很能确定她的身世。唯一无误的就是她是由至今独身的养父抚养长大的。当然最早有奶奶与大伯的参与,老人去世而自己也年长之后,这种供养关系也就固定了下来。

其实我总是羡慕着她的,对人对事始终有着一股憨憨的天真劲儿,那是真正的直白与单纯。可偏偏她把这股子劲儿用在了儿女情长上,又偏偏遇到的不是那么一个能够读懂她简单心思的男人。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他二人结婚之前,我凭着自己可怜有限的阅历,是如此肯定那个男人的稳重与城府可以更好地保护她。甚至在他们的婚宴上,噙着热泪通过电话向未能到场的另一发小语音转播即时状况,然后电话里两个人一起吸溜着鼻涕说她一定会幸福,就好像自己真的有了先知预见的能力。

谁会料到此刻的她正被丈夫与婆婆同时施力,结婚之前婆家所构想的种种愿景都成了闷声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了去无痕了。

所以每当她的父亲与我父母谈天谈到此,情绪激动几欲爆粗时,我的心里总会划过浅细的愧疚。更不消说她父亲偶尔会不无悲壮地对我说:“你还说xx(她的丈夫)心肠好人善良,现在看看他善良什么?”

而我更加不敢把她在恋爱期间受过的委屈对她父亲有哪怕一丁点的提及。那些我曾经以为两人相爱最正常不过的妥协与包容——甚至我以为这样的互动才让感情显得更加饱满与真实,竟然在最后沦落成他实在品行的征兆。

如果说恋爱期间,因为母爱的缺失与父爱的匮乏,她总免不了执着与用力,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那么当她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婴孩的母亲,再要抽离哪怕一分也绝技不会轻易丝毫。

可我这个局外人再多心绪又如何。她着实享受当下并自觉幸福,我除了替她祈祷几句还能怎样。今宵有酒便就今宵宿醉了罢,举杯自当饮。

用一片热磁贴对抗近一年来突然出现的间接性经痛,得到缓解的这一刻仿佛呼吸也捎带着轻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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